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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峡(军营回忆——青铜峡)

日期:2024-04-24

来源:玫瑰财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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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麻家寺的新兵训练,我们又登上列车向北方飞驰而去。一路上人烟稀少,放眼望去全是戈壁。时不时看到有小孩在铁路两边戈壁滩上烧火,我们不解地问旁边座位上的旅客“他们是在烧火玩吗”老乡给我们解释说“他们是在烧一种草,叫蓬蒿,烧的灰中结的一种硬块,叫蓬灰碱,做拉面时揉到面里,做出的拉面特别筋道。”不知不觉中又涨了芝士。伴随着一路上无尽的荒凉和一片片草方格火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青铜峡。


    下了火车,我们排起四路纵队沿着铁路边往回走,走了大概有一公里远,远远地望见一座用土坯墙围成的院子,院子的不远处散布着一大片干打垒的平房。再往远处看,是一座座高大宽敞的厂房,不时传来机器的轰鸣和重锤的敲击声。快到院子大门时,就听到锣鼓喧天口号阵阵,有人在欢迎我们。大伙一路上的疲惫顿时抛弃的无影无踪,个个精神头也来了,更使我们眼前一亮的是院子里除了男兵外还站了一大群光彩夺目的女兵,真有点当年刘邓大军走出大别山的感觉。

    军营回忆——青铜峡

    青铜峡水电站

    听先期到来的战友介绍,旁边就是国家大型企业——青铜峡铝厂,因为铝的铸造需要电解,黄河经过这里建有一座水电站,能够满足铝厂的消耗。我们到来的前几天,铝厂发生了一场大火,当时队里的男女兵全体出动参与救火。其中有一位战友英勇无畏,登上房顶救火不小心跌倒,还负了点小伤。最后还是用火车头的蒸汽把火喷灭了。

    战友们还介绍说,这里是戈壁滩,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大风来时,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队里有个女兵叫张玲,个子小,年龄也小,有一次被沙尘暴吹跑了,全队人撒开了去寻找,最后在几百米外的沙窝子找到。幸好身上只是薄薄地盖一层沙子,只露出两个红领章,帽子早就刮的不知哪去了。


    随后进行分班,我们是无线分队四班,后排中间是张班长,70年兵。

    军营回忆——青铜峡

    无线分队四班合影

    有一天晚上,班长给我们搞紧急集合,下的命令是一直朝前跑不能停,听到哨声返回。我们就沿着铁路闷着头黑跑。班长被远远地落在后面,远的已经听不到了哨声。跑了有半个多小时,大家伙实在是累的背不住了,瘫坐在一处小沙丘上休息。四周一片寂静,微风吹来无比惬意。仰望夜空,繁星点点,一轮圆月悬挂当空,大地铺满了银色的月光。前边不远就是火车道,这时正有一列客车从此经过,车窗中闪现出摇曳的灯光,车轮与铁轨上沙子摩擦出团团火星,整列 客车就像一条踏着风火轮的长龙滚滚向前。那种场面真是太震撼了!如今,每当有人唱起《山楂树》中的“列车飞快地奔驰,车厢的灯火辉煌。”这句歌词,就会使人想起青铜峡的那个美丽夜晚。

    院子外面一大片干打垒的小平房是铝厂的众多家属区中的一个区,名叫”四村“。村子中间有一根水管,管子没有阀门,水日夜流淌不息。全村的老百姓和我们百十号当兵的吃,喝,用全仰仗这根管子了。平时是每个班轮流为炊事班拉水,拉水是用一个切了方口的汽油桶固定在架子车上,水装满后一个人在前面驾辕,两个人在后面推。

    军营回忆——青铜峡

    戈壁滩的夜晚

    有一次,自己逞能,独自一人拉了一车水。快到大门口时经过一个小土坎,双膀一叫劲只听咯吱一声,感觉到是脊椎骨错位发出的声音。我想这下完了,刚当了几个月的兵,难不成要摊在床上顿时萌生了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感觉。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试了试,虽然不能左右转动,但是还能动,强忍着把水车拉了回去。上课时向班长请了假,来到医护室,医生听了我的描述,命我趴在床上,又是捏,又是摁,一番操作之后,别说还真管用,当下就不太疼了。这次是给了自己一个深刻教训,用普通话说是给娃教了个乖。


    我们每个星期都可以去铝厂洗澡,是那种工人下班时泡澡的大池子。工人们见了我们都很热情,虽然话不多,但脸上的笑容显得非常真诚。有时我们也利用空闲时间帮他们清理门口的堆积的沙子。熔炼铝的车间很大,一座座电解炉排的很长,炉子中放置着巨大的石墨电极,焰红沸腾的铝水在里面翻滚,如同火山内部的岩浆。现场噪声很大,面对面说话根本听不清。电解产生的磁场非常强,以至于拿在手里的铁锨都能够自己转动起来。里面的工人是干半年休息半年,是因为噪声和磁场对人的身体危害太大了。

    军营回忆——青铜峡

    黄河流经这里转了个湾

    训练队在黄河边开垦几亩菜地,为了给菜地浇水,队要求每人带上脸盆,然后乘着卡车来到河边。有几位战友在河里舀水,然后大伙接力往地里传送,菜地不大很快就浇完了。在等待卡车返程时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黄河。河道在这里拐了个湾,水流非常平缓,河水轻轻地拍击着岸边,就像一位老爷爷小声地讲述他的前世今生。不远处停泊着一只小船,船上坐着一个人。战友们有的说是打鱼的渔夫,有的说是摆渡的艄公,更有甚者怀疑是潜逃的罪犯。河的对岸是一座石头山,山不高,但蛮陡峭,山上有一座庙,战友们又开始议论庙是如何建起来的其中有位战友说的靠谱:是用羊把砖一块块背上去的。

    军营回忆——青铜峡

    苦练基本功(网络图片)

    “凤凰山的总攻开始了!”报务训练异常艰苦,其中的技巧和难度不比学一门专业课简单,考核不及格是要被刷下来的。首先基本功训练就是读报文,人人手里拿一本小册子,站在戈壁滩上‘洞拐三四 五勾幺八‘念,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念经呢。念数字的同时要在脑子中迅速翻译成电码,听到电码立马翻译成数字。搞的夜晚睡觉做梦满脑子都是电码数字,有的战友说梦话都是“嗒 滴滴嗒 滴滴滴 嗒嗒滴。”


    第二项基功就是抄报文。抄报文前要学会削铅笔,右 手握刀,左手拇指顶住刀背,顺着铅笔的坡度轻轻推,同时左手其他几根指头还要不停地转动铅笔,露出木茬的部位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长,坡度要平滑。抄报的技巧是压报文,就是在抄写第一组报文时脑子里已记住了后面好几组报文,就像一个堆栈一样,先进先出。

    军营回忆——青铜峡

    永不消逝的电波


    再一个基功是敲电键。右手的食指顶在键帽上,中指第一节关节弯曲顶在键帽下的托盘上,利用手腕上下摆动带动手指使电键的触点闭合或松开。长划—代表嗒,短划·代表滴。由于是刚开始练,教员把电键的触点调的距离大,因此动作的幅度就大。自己当时不得要领,光会使蛮劲,很快就把中指的第一节关节敲烂化脓了。就这,为了不被淘汰掉,强忍着痛也要练。现如今看电视剧,一看到有发电报的我就来气,纯属糊弄人。演得最好的要说是电影《永不消逝电波》中的李侠,那发报的手法一看就是练过的,没有几个月的练习,他那手抖不起来。让我们向老艺术家致敬!


    我们这一批学员里发报时手最先能抖起来的是晓明,他发出点子节奏流畅,点化清晰,间隔均匀,并且手法潇洒动作规范。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最后得分九点八五分。人们感叹道;这伙计要是不干报务,真掰瞎了你这个人!我仔细地观察过,他取得的成绩也不是白捡来的,也是一下一下真枪实弹敲出来的。别人休息时他还在那练,边练边不停地琢磨,终于"感觉找到了!”战友们向他投去羡慕的眼光,女战友的眼光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崇拜的神情,这令晓明内心中有点小得意。一次课间休息,他突发奇想,脱下鞋站在椅子上用脚趾头发报,发出的点子还有模有样的。这一幕恰好被队长撞了个正着,又是吼又是骂,虽然是一脸怒气,但语气中还是流露出爱才护犊子的意味。

    军营回忆——青铜峡

    花一样的年龄

    天气渐渐转凉,戈壁滩上的蒿草也变的更加枯萎。我们无线分队被带到一处沙土坡前,只见满坡上种植了一种既不像草又不像谷子的东西。有战友说;这叫糜子。小时候常听人说:“糜子地 糜子地”,原来这就是糜子如今我们是真的进了糜子地。糜子成熟了,我们是来收割的,没有镰刀只能用手薅。地非常贫瘠,庄家长的稀稀疏疏,丝毫唤不起丰收的喜悦。地有一亩来大,我们人多,三两下就收完了。收下的糜子堆在一起,也就一人来高,大致估计了一下产量,也就十来斤,够训练队吃两顿能照见人影的稀饭。

    军营回忆——青铜峡

    无线分队一班女兵班

    训练即将结束时,又接到新任务。无线分队的全体男兵去为总站农场搞秋收。农场处在宁夏靖远县,农场院子的大门正前方,是一块一百来亩左右的玉米地。首先是掰玉米,穿行在玉米杆中间,玉米叶子像小刀片一样剌的人满手臂是血道子。收完玉米一人发了一把镰刀,又开始割玉米杆,粗大的杆子非常难割,割不了几根手上就打起了血泡。就这班与班还暗自较劲,看谁割的快。收工时还要肩扛背驮把砍下的玉米杆运回农场院子里,院子里有一台粉碎机在不停地吼叫,几位农场老兵灰头土脸正在往机子里塞玉米杆,粉碎好的碎块已堆满了旁边的大半间屋子,这是为农场养的几头牲口预备过冬饲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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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底白花的

    一天半夜,大家伙睡的正酣,就听“砰”的一声,院子里发出了一声枪响,那声音震耳欲聋。大伙肯定都被声音惊醒了,由于白天太疲劳了,没人打听声音的由来,很快又进入梦乡。第二天一早刷牙洗脸时,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手里拎着张黑底夹杂着白花的狗皮,嘴里说的话我们一句也听不懂,看样子很生气。傍边有战友打听到点消息;说是昨晚农场老兵用枪打死了一条进院偷吃猪食的狗,狗肉炖了吃了,狗皮挂在炊事班门口的铁丝上,被寻狗的狗主人人赃俱获。妇女不依不饶吵着要农场赔,领导为了不影响军民关系,给她赔了一大担笼玉米,妇女一手挽着担笼一手夹着狗皮悻悻地走了。

    军营回忆——青铜峡

    不忘初心

    眼看农场的活已干的差不多了 ,又接到通知说是此地发生了鼠疫。有两个农民在田里捡到一只死兔子,扒了皮烤吃了,结果染上肺鼠疫。鼠疫属于国家一类防控,传染性强病死率极高。发生疫情的公社已进行了管控,只能进不能出。我们也赶紧离开了农场。离开农场怎么走的,走后去那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现如今经历的新冠疫情,从传播的范围和传播的时间来说;都是史无前例的。我们每天听到的最亲切的声音就是“下楼做核酸”。向奋战在抗疫第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和广大志愿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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